生命的赞歌

文/谭添

2001年3月，湘南某煤矿发生严重的井下穿水事故，25名矿工困于险境。经过各级各部门和当地群众十多个小时的奋力营救，终于使25名矿工安全脱险，绝处逢生……笔者有感而发，草成此篇。后改编成配乐配舞诗歌朗诵节目，参加2002年郴州市艺术节演出，荣获一等奖。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二十五名矿工兄弟
却陷入了深深的 无边的黑暗
离地面一百多米的地层深处
老井穿水引起塌方
使矿井成了一个密闭
的装了水的容器
光明已被阻隔
空气逐渐稀薄
生命在黑暗与窒息中
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安全系着生与死
幸福连着你我他
消息迅速传遍了东西南北
也牵动着许许多多人的心
不当班的矿工兄弟们
一个不少地赶来了
他们用镐头挖 用铁锹铲
他们甚至用双手扒
扒得手指头鲜血淋漓
——兄弟 你们可一定要挺住啊
我们就是十根手指都不要了
也要把你们扒出来
是啊 他们焦急
他们急的不是煤矿
也不是什么乌金黑银
他们急的是比煤矿和金银更昂贵的
矿工兄弟的生命

天天都倚门盼归的金朵他娘
这下可真急瞎了眼
——崽啊 那里头难受
你就哭出来 喊出来吧
你就是在心里哭喊
娘都能听得到

在医院里
新婚不久的阿旺的妻子
醒过来又晕过去
晕过去又醒过来
——阿旺 我的好阿旺
下次吵嘴 我再也不骂你“死鬼”了
可你得答应我活着回来 啊
在抢险的队伍里
有一个哭得泪人似的小少年
他是刚从村小学赶来的龙生的儿子
在紧闭的井口前他拼命地扒啊 刨啊
手指扒破了 脚掌也刨破了
就连嘴巴也啃出了鲜血
——爸爸我再也不敢逃学了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长大了用科学的采煤技术
来保证生命的安全
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一定要等到那一天啊

总是要在死亡线上
我们才会更加珍惜和崇拜生命
总是要到这种时候
我们才会想到安全
想到与安全有关的种种因素
总是要到这种时候
我们才会想到安全的代价
想到安全不仅仅是一个生产的问题
总是要到这种时候
我们才会奋不顾身地为安全为生命而战斗
矿山救护队赶来了
医疗小分队赶来了
临时指挥部也搭起来了
一切都是最快的速度 最有效的措施
一切都是那么紧张有序 忙而不乱
为了二十五个矿工兄弟
救护队员们与黑暗搏斗
与寒冷搏斗
与疲劳搏斗
摔倒了 再爬起来
流血了 用汗巾简单包扎一下
又继续战斗

一小时 两小时
三小时 四小时……
终于巷道疏通了
积水排除了
在死亡线上挣扎了十多个小时的
矿工兄弟
终于又看到了光芒
又呼吸到了
空气那是抢险队员们
一锹一锹挖出来的通道
那时抢险队员们嘴
对着嘴一口一口呼吸回来的生命
金朵的老娘笑了
阿旺的妻子笑了
龙生的儿子笑了
许许多多的人都欣慰地笑了
是啊 这是一个多么深刻的教训
一个多么感人的故事
这是在生命最危险的关头
人们用真情用爱心唱出的一曲生命的赞歌
(作者系郴州市文艺创作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