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晓:故乡的山

■运河煤矿：丁晓晓

前几天老家的人来电话说，村西头的山卖了，卖给了外头开山的人了，这座山勾起了我儿时的种种回忆……

那座山是有名字的，叫“戚山”，因为我们村叫戚庄，所以那座山叫“戚山”，我的童年是在“戚山”的陪伴下度过的。

“戚山”不是凸出来的大山，而是凹进去的，在远处看根本不知道那里有山，只有走近了往下看，才看到了它。“戚山”在我的印象中很大，分山东头，山中间，山西头，现在仔细想想，那山很小，只是在夏天雨水充足的时候，里面才蓄满了水，阵阵微风把河水吹的荡起层层波圈。小时候经常跟着大人端着盆，拿着洗衣粉去山上洗衣粉，在水边支起一块稳当的石头，就算是搓板，大人们拉着家常话，把衣服往水里一扬，然后放上洗衣粉就在石头上搓，洗衣粉的泡沫随着水源飘到水中央，我们就拿起我石子砸那些泡沫，总能留下我们的欢声笑语。

 那水里有很多小蝌蚪游来游去，我们就用小瓶子逮几条小蝌蚪，一会逮来一会放生，那是我们最喜欢玩的，小蝌蚪长大了变成了青蛙，在山上草丛里呱呱的叫着，再配上知了吱吱的叫声，那是我童年听到最美妙的声音。

那山经过太阳炙热的照晒，蒸发着一种热气，我们光着脚丫站在上面，拿着大人洗好的衣服摊放在石头上，不一会时间，那衣服就已干了。

有几个村里的采石工，有时候会看到他们在那里举着很大的锤头，光着黝黑的膀子，脖子里搭一条毛巾，嘴里喊着口号：嘿，嘿，嘿地抡起锤头，凿下一块块的大石头。

那山也是有罪孽的，它也吞噬过几条生命，听老人们说，早几年间有想不开的人就去那里投水自尽，或许是灵魂附在了那里。有年夏天，有几个附近的学生去那山里游泳玩，其中一个学生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再也没有上来，村里的男女老少闻讯都往山上跑，有几个水性好的下去水把那学生托上来，大夫说他早已不行了。大家都在惋惜这条脆弱的生命，更在责备这无情的大山。

我已有几年时间没再回过老家，那山已在我的印象中渐渐模糊，这个电话勾起了我对“戚山”的回忆，或许等我再回老家时，那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但“戚山”带给我的快乐的童年却是永远无法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