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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虹:王闯的“闯荡”生活

作者:孟虹 2015-03-26 12:55 来源:陕西煤业

他的名字叫王闯,或许是因为名字里有一个“闯”字,他便总觉得他的人生应该出去“闯一闯”,于是,他离开了家,独自去往一个他所向往的大城市,开始了人生的“闯荡”。

清晨6点多,睡梦中的王闯“腾”地一下坐起来,不用额外设置闹钟,生物钟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一切,即便他是万分不情愿的。按计划应该是6点25分出门的,可今儿早闹肚子给耽搁了几分钟。如果这让你觉得他可怜,那么请别急着散发你的同情心,他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好吧,比预定出门的时间晚了3分钟,王闯只能一路小跑到地铁站,嘴里叼着面包片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挥着城市通卡一路飞奔的男人成了绿春路上一道诙谐的风景线,只可惜即便他如此努力的挽回损失的时间,地铁车门就在他将要进入的一瞬间无情的关闭了。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们,王闯其实是一个每天奔波于漫漫上班路的“BMW”一族,所谓BMW一族就是指那些去上班需要先乘坐公交车(Bus),到达最近的地铁站(Metro),出了地铁以后再走一段(Walk)的人们,可王闯他死活不肯承认,原因只是因为他先坐了地铁而已。他经常这么着评价自己:“我这是低碳节能,还锻炼了身体,更主要的,可能比开车还更节省时间呢!”同事也经常提醒他:“你也别总是掐着时间出门,万一有个特殊情况,迟到你不就完蛋了”… … 所以,今天有个特殊情况,所以,很不幸地,他完蛋了。

早上8:32分,“Shit!”王闯着急的在公司楼下的电梯口看着电梯一路在上升便气急败坏的咒骂着,其实他想过了:“不行爬楼梯吧?”“可22层呢,爬上去非得要了我的老命”。一个身影早已默默地伫立在他身旁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从他那句“Shit!”开始。电梯门打开了,身旁那个身影先他一步踏入电梯,王闯抬头正好对上那人的目光… …“boss”王闯立马陪上微笑,可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咬到了舌头,可能是因为他本是准备了话要指责这人没有点先来后到的素质的时候突然没收住舌头的原因。那个被称作“boss”的中年男人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不再看向他的方向。他知道,他完蛋了。

果不其然,经理从boss的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就黑着脸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开始数落他工作里的各种不是,就好像要把他来上班第一天到现在的所有失误都要翻个遍… …从经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王闯抱着一沓厚实的文件,他把这堆文件称作“不幸的终极篇”,因为经理说了:“整理好,今儿做完再下班!”

就这样,王闯开始他一天的工作,忙碌而又忙碌着……日复一日,总是这样忙碌着,忙碌着……可是他说,这就是人生。

月亮在藏蓝色的夜幕中摇摇欲坠的挂着,像是抗议着要下班,大街上空荡荡的,见不着半个人影,凌晨1点多,王闯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到家,顾不上肚子咕噜噜的抗议,直径走向卧室,倒头便睡着了… …

梦里,王闯回到了小时候,他和小伙伴们在河边玩的满身泥巴,妈妈站在厨房的窗户边对着院子里呼喊着他的小名“蛋蛋,吃饭啦!赶紧往回走……”,听见妈妈的呼喊,王闯从河边一块大石头上起身,顺手把胳膊和手上的泥巴往裤子上一抹,便屁颠屁颠的跑回家。刚一进门,妈妈就一把拎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进了卫生间,“赶紧洗个澡,洗完了再出来吃饭… …你看看你,脏得跟个小猪一样!”妈妈的责备里带着些许的温柔笑意。待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已经坐在桌边等他了,妈妈做了他最爱吃烩菜,爸爸还特意的给他炒了“老王家秘制炒青菜”。爸爸盛了满满一碗米饭递给他,妈妈便又唠叨爸爸:“米饭太多了,拨出去点,正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蔬菜”,爸爸反驳着:“正长身体就得多吃,各方面要营养均衡,儿子,你吃,吃不完给爸爸!”……看着爸妈为他斗嘴的样子,王闯视线渐渐变模糊了,和爸妈这样在一起的情景是有多久都没有感受过了,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王闯似乎是哭着醒过来的,醒来时枕巾上已经湿了一片。梦里爸爸一头乌丝,没有满头白发,妈妈的眼角没有那堆积的皱纹,容光焕发,那一颦一笑就像春天里的阳光温暖着他。突然他好希望时间倒回他小的时候,每天和爸妈在一起的日子。可梦境抵不过现实,想到他独自出外闯荡,留着年迈的爸妈在那遥远的家乡,妈妈的身体近些年愈发不好,爸爸的行动也变得迟缓,他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拽着,生拧的疼……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王闯想家了。他翻了个身,把头蒙在被子里,蜷成一团……他睡了吗?我不知,只是可以听到被子里不时地传出呜咽的声音。

王闯说,其实吧!我只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没有特别地去考虑离开家这个问题,虽然我家那边跟外面的大城市比起来实在是不好,但我喜欢它,便觉得它什么都好。它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那儿是我的归属。无论如何,我好爱它。

王闯也感叹过,离开家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其实生活很是艰苦,在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人帮助,一无所有的开始新生活,这绝对不是那种幻想中漂流记的感觉,只有经历了才知道那种生活是如何艰难得刻骨铭心。

王闯以前经常说:趁着年轻,去闯荡吧!可是他现在会说:多抽些时间,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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