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勇:读 诗 忆 青 春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热爱生命》
阳历4月,雨夜清凉、静谧。我独居一室。室外有大片绿化的草地,蚯蚓的低吟声,在酥软的土壤里时断时续,像是故意迎合我哀叹伤悲的心境。
4月26日凌晨,诗人汪国真走了,59岁英年早逝。我心情滞重,仿佛失去挚友或亲人一般,难以言表。故,只能在电脑前,一遍遍重读他脍炙人口的诗歌:《感谢》《怀想》《剪不断的情愫》《是否》《我不需要回报》《也许》《给我一个微笑就够了》《思念》《倘若才华得不到承认》……以示缅怀。
毫不修饰地说,汪国真算是我年少时诗人中的偶像,他的那些有关友情、爱情,及励志的诗篇,曾伴随我的青春一起成长。
青春里,每个人大概都有躲不开的爱情,而他那纯净并带有哲思的诗句,总会给人以浪漫的幻想,理性的思考,调味着青春年少时的喜乐哀愁,酸甜苦辣。
20年以前,没有手机,没有微信。那时,初中校园青春期的爱恋,或因汪诗的缘故,多少带有一些柏拉图式的情节,纯洁的一如天空里的雪花。那个年代,农村中学的男生女生是分开座位的,没有特殊的事情,甚至很少打招呼。一对相互喜欢的人儿,能够互留纸条,趁着夜色,或是各自逃到庄稼稠密的田间地头,说说话,拉拉手,已是很出格的幸福事了。表面上表现的羞羞答答,心里满满装着的才是行动无法表达的关于爱恋的浪漫情愫。
心,是我那时暗恋的女孩,大我一岁。我的父亲在淮北工作,她的父亲在另一个城市工作。那年她大概17岁,我16岁。我从老家转来淮北煤城上学时,她则弃学,提前去了父亲的城市,在一家药厂找了工作。当时,唯一的联系方式只有通信。我每次写信,开头总是中规中矩的客气:“好久不见,近来还好吧!……”满心的爱恋不好明说,在信的末尾,总要择抄一首或是几句汪国真的诗,或者模仿着写上几句所谓自己的抒情诗,以表思念之情。
比如,在她工作中遇到不开心的时候,我会在信纸缀上:
假如你不够快乐/也不要把眉头深锁/生本来短暂/为什么还要栽培苦涩//打开尘封的门窗/让阳光雨露洒遍每个角落/走向生命的原野……《假如你不够快乐》;比如,在她要我忘记她,用心读书时,我会寄去《默默的情怀》:总有些这样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月光下踯躅/睡梦里徘徊/感情上的事情/常常说不明白//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
如今,青涩的青春时代匆匆远去,曾经爱慕过的人,也早已各奔东西,各自成家。但我爱诗、读诗、写诗的喜好却一直坚持至今。偶有涂鸦爱情的诗篇里,不可否认,还浮动着一些丝丝缕缕的初恋女孩的影子。
于我而言,素未谋面的汪国真,算得上我诗歌写作的启蒙老师。在他那通俗易懂,充盈青春色彩的诗句里,营养丰富的心灵鸡汤喂养过无数年轻的心灵,勾勒了一个时代难以磨灭的青春印迹。正因如此,他的遽然离去,唤起了70、80后的集体缅怀,就不足为奇了。
因为爱情,我喜欢了汪国真的诗歌;因为诗歌,我学会了珍惜当下幸福的生活。曾几何时,我也立志想做像他一样阳光的抒情诗人,尽管青春渐远,但他那句“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依然在我青春的记忆里熠熠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