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的小日子
“我的东西搬哪去了,怎么不见了?”2014年我们家因拆迁,搬进了楼房,我往家里添置了几件新的家具,感觉原来住平房,家里的大立柜、组合柜等摆进去不太“配套”。帮忙搬家的人很多,大多是亲朋好友,新楼房宽敞明亮,新家具锃光瓦亮,大家都很高兴,也很满意。“我的东西搬哪去了”妈妈见没人理睬自己,加大了嗓门问道。
“嗯,你是说你的那些‘古董’吧,已经很旧了摆在楼里也不般配”,“看你闺女多好,给你买来这么多新家具,多好”“是啊,不错,挺好……”听着亲朋好友的夸赞,我自己很是受用,也非常得意。“这孩子,买东西也不打个招呼,我的东西呢,我还要用呢?”妈妈似乎不太高兴了,冲出去找她的“宝”去了。最后,在妈妈的执拗下,硬是把缝纫机和两个扣箱从地下室搬进了新家,原本协调的家,被妈妈搞得“面目全非”。
我当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可妈妈压根没理我。直到晚上,亲朋好友都散了去,妈妈才肯理我。“孩子,咱家那些家具都好好的,你说你,一声不哼,买那么多,不是浪费吗?企业形势又不好,你总是这么乱花钱,顾首不顾尾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日子要细水长流才能过好……”
那一晚我和妈妈一起睡,也许是忙了一天,累了吧,妈妈很快入睡了,可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日子要细水长流”,妈妈的治家之道,我曾引以为傲,却不知曾几何时却将其抛在了脑后。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给我改制的背带花边裙、小洋装,拼接的长短不一的毛衣等款式各异的服饰,一度引来小伙伴们的羡慕,那时的自己是那样的“神气”,也因此多了些许自信。
就是在97年的时候,在原两渡矿上班的爸爸,工资发放不是很正常,而我们这个四口之家和大多数家庭一样,紧靠爸爸一个人的工资来维系,当时我上技校,弟弟读高中。然而妈妈并没有因此让我和弟弟受“委屈”,她一边操持着家务,一边接一些裁裁剪剪、缝缝补补、编编织织的活来补贴家用,我们依然有零花钱用,依然有“新衣服”穿,当时的自己过得很是“安逸”,也因此更加自信。
慢慢地自己长大了,参加工作了,挣工资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喜欢穿自己买的新衣服,而不再喜欢妈妈准备的新衣服。这时候的妈妈更多的是将我不穿的衣服改制后来穿,给她买了新衣服也不穿,还招数落,总喜欢穿“自制牌”的,还说自制的穿起来舒服。
那时对妈妈似乎有些不理解,觉得家里条件好些了,完全没有必要那样节约,认为妈妈思想古板,不懂享福。儿子也总问“姥姥,咱们家没那么穷吧?”妈妈却不厌其烦的像说我似得和儿子念叨:“日子要细水长流,爸爸妈妈挣钱不容易,你要懂得节约……”
过年了,侄女穿着小翻领中袖皮衣,“萝卜形”皮裤,下配一双小皮靴,很是“帅气”。儿子不禁有些羡慕了,问道:“谁给你买的新衣服,真漂亮,一定很贵吧!”侄女嘴一撇骄傲的答道:“我奶奶给我买的”。儿子有些生气了,姥姥真偏心,听着儿子的嘟囔,我不免有些脸红,熟不知侄女的漂亮新衣是用我不穿的衣服改制的。
回家后,我解释给儿子听,儿子觉得有些神奇,佩服地说道:“姥姥真厉害,你还有没有不想穿的衣服,赶紧让姥姥也给我也做一套……”原来妈妈的“手艺”,很得零零后追捧,一直引领时尚,从没过时。是我错了,又是一个难眠之夜,从小到大,一路成长,没有妈妈的“手艺”,哪来我的“安逸”,没有妈妈的“勤俭”,何来我的“舒适”,没有妈妈的“细水”,又怎换来全家的“长流”。
天气冷了,该穿棉鞋了。“呀,这鞋子的皮蹭掉了些许,不行,出去重买一双吧”,“不用了妈,还能穿,过年再说吧”,“知道了儿子,不买了。”将鞋子擦亮,与儿子携手出门,十二月冬寒料峭、腊梅飘香,一场初雪过后,空气是格外的清新,心情是异样的好,送儿子坐上通往学校的火车……
生活的智慧从妈妈的“细水”里得到积累并升华,不用任何言语表达,却是一笔价值不菲的“长流”财富,赐予我自信,教会我成长。(汾西矿业两渡煤业公司 张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