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条围巾
我的那条围巾
我有一条白色的围巾,在我家中算是文物级别了,围巾是那种最早尼容混纺的制品,不但表面经常起球,还脏得快,孩子们早就要扔掉吧,给再买一条新的。我说戴着不错,暖暖和和的,我坚持没有扔,每到天气寒冷时我才把它围在脖子里挡一下寒风,然后扣上扣子,白色的围巾正好高出外衣的领子,给人一种衣服上镶了一道白边的感觉,
这条围巾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从我上学到参加工作,从农村一直跟到我参加工作的城市,我把它当成心[爱之物,一年又一年为我折风挡寒,有时穿得稍薄一点时,我把围巾交叉地横在胸口,护着前胸,正好若大的围巾,把我整个前胸部位折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把外衣扣子扣上,也不耽误工作,又能能抵挡一阵子寒冷。这个围巾成了我冬天的标配,伴我走过了几十个过春秋。每当冬天过去,春暖花开时,我就用洗衣粉洗得干干干净净,然后叠好用报纸包上放在柜子里,等待来年天冷时拿出来再用,这条围巾从老家跟到我上班的城市,屈指算来有四十多年了。
围巾是父亲在单位工作时,有一次他们单位去上海拉东西,父亲也一同去了,给单位办完事后,他和随行人一同在逛街时买的。那时人们的工资很低,也没有多余的钱,想着好不容来大上海一次,多少给家人捎点东西作个纪念,有的买鞋,有的买衣服,我父亲给我姐买了一条白色两端带有暗红点的围巾,用塑料袋装着,我记得还捎回一个收音机。然后顺便回到老家农村看衣望我们,我和姐妹们一看父亲回来了,高兴跳呀,蹦呀。我那时正上小学二年级,听说父亲回来,我还没有等到放学就溜之大吉,看到父亲时,我不说要穿的,总是想着吃的。父亲笑笑说,没有放学就跑回来了,逃学的学生是个逃兵,不守纪律,我说己经放学了,我没有排队回家。然后母亲拿出一块金黄色的面包,我就慢慢地吃起来,这时姐姐也放学回来,母亲急忙把围巾拿出来给她围上,姐姐脸上溢出幸福的笑容,更加漂亮了,我们围着姐姐看,那时在乡下女孩子能买上一条时麾的围巾也不易的。然后我们围着父亲问上海是什么的样子的,是不是有许多水,有我们庄大吗?父样说上海是个大城市,有宽广的马路,有高楼,人们都是在工厂里上班,不参加农业劳动,你好好上学将来考上学去上海工作。把我们说的一脸向往和羡慕。姐姐上学带了一段时间,围巾上起了许多球球,而且黑乎乎的,她用手经常捏揪来捏去的,上课有时也用手捏,皮肤稍微粗糙一些,用手一摸,把上边尼龙丝都拉扯出来,后来姐姐气得不带了。又让妹妹带,妹妹也是带了一段时间生气地说什么上海产的东西,总是挂手,她也气得也不带了,扔在那里。后来天气冷了,风直往我脖子里灌,母亲说你带上,总能挡点风,然后我就往脖子里一带,真是暖和极了。因为过去,人们比较穷,不象现在有保暖内衣,又是秋衣、夹克的,那时穿耍袄筒不在少数,尽管我没有耍穿筒,只有一件棉布衬衣穿在里边,总觉得风还是往衣服里钻,带上那条围巾后好了许多。就这样这条围巾我一直带着,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参加工作,一直带在身边,对他有了依恋之情,这是父亲对儿女的一片心意。
时光荏冉,岁月的风霜悄悄梁白了青丝,现在生活条件比那时好上千般,换一条围巾是随手拈来的事,可是我一直没有把这条围巾扔了,还是戴在我的脖子上,为我折风挡寒,那种温度是切肤的,是父亲的温度在温暖着伴着我,走过岁月的风霜雪雨,围巾就我亲爱的父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