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
印象里,年幼的她圆脸杏眼,尖声细语,稀稀拉拉的头发束在脑后,我们有共同的童年,每天走同一条路去同一所小学,逃过同一个老师的课,有同为矿工的父亲,每天遇到同样的人,甚至吃过同一家的早点,却从未相交。
我和她,相识在少年,相知却是十几年后。
经常,我和她相对懒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面前是咖啡或茶,当然也有可能是一大锅热腾腾的香辣虾。她,不吃辣,和我相识后似乎也不再忌口,也许是迎合,也许是气氛的原故,大多数时间,都只有我和她,聊工作,谈孩子,八卦明星,德华先生在我们的谈论中结了婚,baby小姐在我们的关注下做了黄太太。
小县城没有昂贵的酒吧,时髦的餐厅,这些地方似乎也配不上我们的“豪气”,三十几岁的她,讲话声音大嗓门尖,高兴时笑的惊天动地,发怒时正气凛然,轰轰烈烈。这样的她,却又很“小资”,也会偶尔安静,闲暇时,她会偷偷一人去茶室坐坐,一壶茶,一碟水果拼盘,一个下午。静静地看着茶室玻璃窗外走过的每一个身影,随手拍一张,发个朋友圈,写一段似懂非懂的文字。清香的茶气在空气里弥漫,温热中透着寂静,犹如这个表面平静的女子,内心不定怎样的波澜壮阔。这些,唯有我懂。
我和她,一个谨慎淡然,一个随性洒脱,一个优柔寡断,一个雷厉风行,都说爱情最终会转化为亲情。我相信,友情也可以,失意时,她给你力量,开怀时,她陪你疯癫,酒意浓时,即使前言不搭后语,彼此也懂,即使长久的沉默,也不觉得尴尬,友情就是,你伤心时,她也许不能让你笑,但一定会陪你哭,
我和她,一起旅行,一起买醉,一起畅想年老的自己。她说,在老糊涂时若谁要去纠缠儿女,另一个一定要及时制止,那怕是捆绑了手脚也要绊住脚步,给孩子们一个自己的空间。我说,暮年时的画面,定有一个种满花花草草的小院,一架秋千,一对白发苍苍而又童心未泯的没牙老太太,一个在秋千上笑的没心没肺,一个推着秋千气喘吁吁,院内的石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这个画面每每定格在我脑海时,都禁不住会扬起嘴角。
期待,在面对风雨洗礼时,身边有你。
期待,实现暮年愿望时,身边有你。
期待,期待,在回忆年少时光时,身边依然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