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年
不之不觉,迎来2020新的一年,临近年关,大街小巷都挂起彩灯,各个超市也摆满了年货,新年的气氛渐渐浓厚起来。已过不惑之年的我早已失去了对过年的兴趣,倒是这新年的气氛一次次勾起我对儿时过年的美好回忆。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最喜欢的事莫过于过年了。过年期间,不用上学,又能开开心心的玩耍,还能吃好的喝好的,不但是我们这些小孩,其实大人们也一样的喜欢过年的。
在农村,只要进了腊月,过年前的许多准备工作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过年毕竟是一年中最大的事体,有许多事情要做,是一个系统工程,包罗万象,纷繁复杂,涵盖了吃、穿、住、用,涉及到柴米油盐酱醋茶,马虎不得的。腊月二十三以后,赶集置办年货的人就越来越多了。由于父亲在矿上上班,大年二十八九才能回家,母亲揣上一年到头节衣缩食省下的过年费,来到集市上,打上一桶煤油,那时我们村还没有通上点,只能用煤油点灯,买上几挂鞭炮,二捆二踢脚,再买一瓶黑墨,一根毛笔和几张红纸,用来写对联,再就是厨房调料比如食盐、生姜、酱油、陈醋之类,还要添置一些碗、筷、酒杯、盆、钵之类。割上几斤肉,招待客人,还要给我们兄妹扯上几块布料,做新衣服。拗不过我们兄妹的吵闹,母亲还少不得买上几只灯笼和几支蜡烛,因为年三
十晚上,我要打灯笼到处玩。
吃过年夜饭之后,便是守岁。母亲还在厨房忙碌着,提前把招待客人的一些菜肴弄好。我们兄妹则打着灯笼,在村庄里四处游荡。那时还没有电视,那时的年夜,没有电视,孩子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打灯笼玩,玩累了,我们就回家睡觉,但人在床上,心还在外面,兴奋劲还没有消退,大年初一一大早,父亲就把我和哥哥喊起来,让我们跟着他去拜年,我们洗过脸先给父母拜年,然后跟着父亲去村里拜年,我们村分两个部分,有五六十户人家,拜年不是每家都去的,主要是捡村里辈分和年龄较大的,另外就是家族长辈,我老爷爷的兄弟住在我家东墙,我们首先来到我老爷爷的兄弟家,那时我老爷爷的兄弟才七十出头,身体很好,进门先问好,接着作揖,吃点糖果,喝点红糖水,吸支烟,唠会家常事,像我这样的孩子在每家还可以得到压岁钱,少的一角两角,多的也不过三角五角,一个年拜下来,会收获许多“战利品”,非常享受。拜年时,还有一些额外的收获,比如,顺便捡拾一些人家门口没有炸开的鞭炮。那时的鞭炮质量不高,一挂500响的鞭炮,总有几十响炸不开,我正好捡回来,炸着玩。到了初一的半上午,村里拜年渐渐接近尾声。大人们就三五成群的相约打扑克,喝喝茶,聊聊天,吃吃糕点。也有一些喜欢热闹的少妇少女们,嗑着瓜子聊着天,嘻嘻哈哈,一路欢笑着,步行在街上,看看街上的景致。
从正月初二开始,人们陆续到亲戚朋友家拜年。在相互之间拜年中,就来到正月十五,年也就结束了。我又要到村里的小学校继续上我的学,父母就又去矿上上班了,年味也瞬间即逝。不过,我又在盼着来年的年……
现在在城市居住的久了,那刻骨铭心的年味体验,只有在儿时的记忆中翻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