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玉米香
傍晚,母亲说要到地里掰嫩玉米,邀我一同前往。换好干活穿的衣服,带上镰刀和编织袋,便跟母亲朝自家玉米地走去。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与母亲站在地头,放眼望去,一排排玉米秸秆犹如绿色的浪花,微风一吹,此起彼伏。
母亲整了整衣服,伸手把两边的玉米秸秆分开,手持镰刀率先钻进了地里。密密麻麻的玉米地像一道“青纱帐”,将母亲的身影吞没。我不敢怠慢,抖开编织袋也跟着钻了进去。刚进去,就见母亲揪住一个玉米,剥开那层紧紧包裹的叶片,用手指掐一下玉米粒,试试鲜嫩程度,顺势将玉米掰下,丢进编织袋,再用镰刀将整棵玉米秸秆连根斩断。
“不要将青叶片全部剥掉,留下最里面的两层薄皮,煮的时候可保留玉米独有的清香,把割倒的玉米秸秆搬到地外面去。”母亲一边忙碌一边对我说。
我一边收拾被割倒的玉米秸秆,一边将掰好的玉米装进编织袋。望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汗水慢慢从她的额头滴下,浸透了衣领。要知道玉米缨子上的花粉,一旦掉进脖领,那种痒,让人一天都不好受。为了避免我被花粉碰到,母亲只让我拖秸秆、装玉米,而她则在玉米地里来回地穿梭。
不知不觉天渐渐黑了下来,两个编织袋已装满玉米,玉米秸秆也堆满了地头。我拿过手巾给母亲擦了擦汗水,母亲拉着我的手坐在秸秆上,跟我聊起了她小时候的往事。
母亲告诉我,小时候她家里很穷。外公在外工作,就剩下外婆一个人照看家。7个孩子要吃饭,为节约粮食,外婆常常将榆树叶碾成碎末,再掺上一点点玉米面,做成窝头,分给孩子们吃。就这样,不到月底还是断粮了。那时候,能吃上一顿煮玉米或吃上一顿全面的玉米窝窝头,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和母亲聊着聊着,天黑了下来。母亲站起身将镰刀往腰间一别,用麻绳将两袋玉米绑好,率先扛起一袋,跟我打了下招呼。我会意,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扛起另一袋,两人慢慢朝村里走去。
黑暗中的母亲,身形已有些佝偻,但步履一点也不比我慢,不但落下我一大截,还不时催我赶紧走。见与母亲的距离拉得太远,我加快脚步赶上了母亲。一路上母亲和我聊了许多,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
回到家,洗完澡,家家户户屋顶上空陆续升起了缥缈的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