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岁月的痕迹悄悄爬上她的眼角,时光的飞逝偷走了她的青丝,我知道她真的老了,但不变的是她对我们的爱。
我的母亲是一位地道的陕北农妇,生在农家,勤俭朴实,早年便与父亲结识定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为了生计外出打工,儿时的记忆里,大多是母亲忙碌的身影。她用孱弱的肩膀操持着家里的一切,而我这个在她不惑之年新添的“老来子”,成了她心里深处的牵挂。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肩膀永远是坚实的,在她身上,我看到了陕北人骨子里的倔强与担当。十岁那年,父亲因病逝世,这无疑给家里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为了支撑我和姐姐上学,母亲独自挑起了家里繁重的农活,天不亮就下地农耕,趁我们刚睡醒,母亲便回来喂养牲口,打扫家务。
有时我会问母亲:“娘,你累不累,我帮你干活,长大我要好好孝敬您。”母亲的眼眶里总是湿润润的,笑着说:“不累,一点不累,娘还指望你考大学,有出息呢!”母亲没有文化,但尽管生活艰辛,她从未放弃对我们的教育,辛苦劳作只为供我们读书,这在那时的农村是少见的。我一路从小学一直念到大学,离家越来越远,每次离别返校前母亲总是含泪将我们送远,而家中又只剩母亲孤单一人。
农事繁重,母亲却可以一人承担,不输其他农户,且遇上亲友家中喜丧事等,母亲必是忙前忙后尽其所能帮助。农村的礼最是复杂,但十多年来母亲没有欠缺过一桩礼。虽然我在外读书多年,对一些亲友并不熟悉,但只要提起母亲,必被热情招待,这都是母亲为我留下的印记。
母亲的身影一点点佝偻,脚步逐渐缓慢,现在的我和母亲站在一起,就像小时候母亲和我站在一起,只是我已经长大,母亲却老了。小时候总想让时间快些,好快快变成大人,而现在只想时光再慢些,让母亲别再变老。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母亲的一辈子都在为我们操劳,让我们从稚嫩孩童变为成熟青年,从幼小的树苗长成参天大树。一句谢谢说不尽母亲对我的抚育之恩,只想在往后的日子里照顾好她,陪伴好她。(申洋杨)